小小翻轉教室

龍騰第三冊第九課　劉姥姥進大觀園        曹雪芹     耿樹民編131117

紅樓夢是賈寶玉、林黛玉、薛寶釵三人的愛情故事：賈寶玉是紅樓夢第一主角，故事幾乎就是在寫他的一生。他厭惡世俗名利，追求浪漫情懷的滿足，與林黛玉相知相愛，為「木石前盟」。然寶玉卻誤娶了薛寶釵，即使寶釵身上所佩戴的金鎖，和寶玉的通靈寶玉是為「金玉良緣」，但在寶玉心中仍不及超凡脫俗的林黛玉。故警幻曲中稱「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雪；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歎人間，美中不足今方信。縱然是齊眉舉案，到底意難平。」暗示寶釵雖有如山中高士，也有舉案齊眉的美德，終與寶玉締結聯姻，然寶玉仍心繫黛玉，終身不忘。

【題解】

◎    提問：閱讀講義及參考書的資料，請問為何會有分章分回的章回小說產生？有何特色？

文體：章回小說

1.起緣於「話本」

章回小說是從宋元講史話本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盛行於明清兩代。所謂「話本」，即是說書人的故事底本，話本中有一種「講史」形式，由於歷史故事內容較長，須分多次講說，為使聽眾加深印象，每次講故事時便有一個中心內容及一個醒目的標題；且為了吸引聽眾，說書人往往在緊要關頭打住，在末尾形成「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的形式，以便吸引聽眾有興趣再聽下去。這些固定的形式，即成為日後章回小說分章、分回的雛形。

2.特徵為「分回標目」

章回小說最大的特徵是將極長的篇幅「分回標目」，且所標的回目均扣合該回的情節內容。回目的訂定，也是文人題詩作對的藝術表現，在精雕細琢下，兩個對句不僅詞性、平仄、虛實等要兩兩相對，也要點出該回精采或重要的情節。

3.明清小說主要形式

章回小說的結構布局，比唐朝傳奇更龐大複雜，組織更精密，技巧更純熟，故事性亦較強，反映社會生活直接而全面。明清兩代的長篇小說，普遍採用此種形式創作。

◎ 紅樓夢的影響

◎提問：為何莎士比亞曾說「只有悲劇才能提升人的性靈」？你能提出莎士比亞有哪些悲劇？那紅樓夢中又有何悲？大團圓不好嗎？為什麼？與作者本人的生命經歷有何相關之處？之後為何還.興起「紅學」熱潮？

1.仿作、續作流行

石頭記最初以手抄本的形式流傳，在當時社會引起熱烈迴響，據程偉元刻本紅樓夢，程序所說：「好事者每傳抄一部，置廟市中，昂其值得數十金，可謂不脛而走者矣。」排印本紅樓夢出現後，世人「讀而豔之」，「愛而鼓掌」；有時因為品評書中人物，「遂相齟齬，幾揮老拳」。許多青年感動得「嗚咽失聲，中夜常為隱泣」。因此，仿作、續作者達數十部之多，可見其深入人心與影響深遠的程度。

由於紅樓夢中的內容揭露上層社會的黑暗、腐朽，而在道光、同治年間，被視為禁書，不准流行，但「屢焚禁之，而不能絕也」，甚至影響所及，促使言情小說大盛，如魏秀仁花月痕、陳球燕山外史、曾樸孽海花，都是寫才子佳人的悲歡離合的故事。此外，程高本就是八十回後的續書，由於它以悲劇作結，書中多數情節能與前情吻合，所以能成為續書中的正本。其他續書如秦子忱的續紅樓夢、歸鋤子的紅樓夢補、臨鶴山人的紅樓圓夢等等，約三十多種，它們均在不同程度上削弱或刪去了紅樓夢的深刻內容，把這本反映社會現實的悲劇小說，改寫為宣揚禮教和因果報應的作品。對於這些續作，魯迅曾有批評：「然而後來或續或改，非借屍還魂，即冥中另配。必令『生旦當場團圓』，才肯放手者，乃是自欺欺人的癮太大。」（論睜了眼看）可見他對這些強為說辭，欲改為團圓喜劇結局的續書評價不高。

2.啟發現代小說

紅樓夢對當今小說創作的影響，明顯可見的如巴金的家，描寫大家庭在新舊思想的衝擊，遵守舊制禮教者，前途、愛情、婚姻都被犧牲；白先勇的遊園驚夢則利用戲曲穿插，來描寫藍田玉一生命運興衰，烘托岀小說世事無常、浮生若夢的主題命意，也是繼承了紅樓夢的傳統。其他如張愛玲小說的故事背景、人物刻劃、景物服飾的描寫，林語堂的京華煙雲、蕭麗紅的千江有水千江月，在題材的選取、主題思想的表現上，都仍可見紅樓夢的餘響，其對現代小說創作理念和技巧的啟發，有明確的貢獻。

3.興起「紅學」熱潮

由於紅樓夢具有文化思想、家庭倫理、文學藝術，乃至民情風俗等多方面的研究價值，研究它的人自然也就包含了許多層面，形成所謂的「紅學」。何謂「紅學」？簡單地講，就是讀者對有關紅樓夢的問題做出自己的種種探討、解釋與回答，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專門的學問，研究範圍包括紅樓夢的思想意義、藝術價值、創作經驗、曹雪芹的生平家世、紅樓夢的版本、脂評等等；且又分成許多派別，有所謂「新紅學」、「舊紅學」、「索隱派紅學」等，並風行海內外。

追溯「紅學」的歷史，可以說自從有了紅樓夢，就有了「紅學」，如一邊抄錄紅樓夢，一邊加批的脂硯齋、畸笏叟，就是兩個最早的紅學家。不過對紅樓夢進行比較系統的研究，則是清末民初的事了，當時影響最大的是以蔡元培、陳康祺、王夢阮為代表的「索隱派紅學」，他們把紅樓夢同清初歷史等同起來，用紅樓夢的人物和內容去坐實清初歷史，而提出了諸如納蘭性德家世說、清世祖與董鄂妃故事說、康熙朝政狀態說等等觀點，這一派後來被稱為「舊紅學」。五四以後，出現了以胡適為代表的「考證派紅學」，亦即「新紅學」，他們研究的重心是考證曹雪芹的家世生平和紅樓夢的版本問題。

目前紅樓夢被評為中國最具文學成就的古典小說及章回小說的巔峰之作，「中國古典文學四大名著」之一，已被譯成日、英、法、德、義、俄等多種文字，在世界上廣泛流傳，成了全世界人們共同的精神糧食，是世界文學寶庫中公認的無上珍品。

【作者】

◎寫作背景

紅樓夢是曹雪芹生活與思想的縮影。曹家隨著發跡而顯赫，又因抄家而敗落，曹雪芹的生平際遇也因而隨之起伏，少年時期鐘鳴鼎食的繁華生活，以及貴族間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便編織出書中奢豪的生活樣貌與封建家族虛偽現實的互動；家道中落後，飽嘗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種興衰無常的親身經歷，對曹雪芹影響甚大，因而建構了紅樓夢一書空幻悲觀的基調。

紅樓夢全書描寫劉姥姥四次進入榮國府，作者欲透過劉姥姥這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客觀反映賈府的陳設、人物、家風和期間的興衰變化。劉姥姥進大觀園是劉姥姥二進榮國府，正是賈府的極盛時期，全文以賈府的豪奢為經，以劉姥姥的樸實為緯，透過劉姥姥平凡而客觀的雙眼，讓讀者看到了榮國府大觀園極盛時期的豪奢生活，也具體呈現出貧富懸殊的兩個世界，襯出繁盛豪奢難以持久的道理。

◎寫作理念

曹雪芹幼年享受過繁華奢侈的生活，見識到達官貴族的交際應酬，而抄家後，他也受盡窮苦的折磨，體會到人生起伏的變化無常，飽嘗世間人情冷暖。因而晚年創作紅樓夢時，即以「虛幻、悲觀」的基調寫作，透過豪門賈府的衰亡，說明富貴浮雲、世事無常的道理。故小說中，曹雪芹即明言：「紅塵中雖有些樂事，但不能永遠依恃。」、「瞬息間則又樂極悲生，人非物換，究竟是到頭一夢，萬境歸空。」

在人生悲觀論的前提下，曹雪芹強調的解脫之道，即是勘破世情。從賈氏家族的敗亡，使人領略到禍福無常、物質享受的虛幻；從寶玉出家和十二金釵的薄命，使人體悟到情愛兩空、精神生活的虛幻。總之，「人生如夢」就是曹雪芹寫作紅樓夢的理念。此外，曹雪芹也帶著進步的思想觀點寫作，當時社會上存在著許多扭曲的觀念，如科舉制度、階級觀念、婚姻制度、奴僕制度等，書中都一一將之揭示，甚至藉由書中人物表達改善的企圖，如賈寶玉的奮力追求自由戀愛與全力抗拒科舉考試即是，所以曹雪芹在寫作中，也隱含著批判與改革的念頭。

【課文與注釋】

◎段析：1.透過李紈的早起與盡責，描寫李紈謹慎忠厚的個性；而由豐兒的話中，可體會出榮國府的實際掌權者為王熙鳳。

2.以綴錦閣的收藏，及劉姥姥念了幾聲佛的反應，凸顯出賈府的繁華富貴。

◎段析：當賈母簪花之際，鳳姐為了博取賈母歡心，順勢主導鬧劇，劉姥姥也欣然配合，讓自己被打扮成老妖精，且自我解嘲為老風流，引眾人發噱不已。

34鳳姐：鳳姐是榮國府的當家奶奶，生得「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她恃強好勝，處處不肯落人褒貶，工於心計，把一個複雜的大家庭治理得當，才幹出眾；但她亦有虛榮、貪財、陰險、毒辣、邀功、諉過等缺點，最終落得機關算盡、眾叛親離、運蹇身亡的下場。

◎段析：劉姥姥捉住賈母富貴得意的心態，以「抑己揚人」的身段，先以年畫為喻讚美大觀園，再捧惜春的畫藝及美貌。奉承的手法自然而生動，完全不落痕跡。

42惜春：個性孤僻冷漠，不喜與人接近。在「抄檢大觀園」（第七十三、七十四回）中，從小貼身服侍她的婢女入畫為兄長保管財物，抄檢出來後，被懷疑是與男人私通所得，惜春聽不進入畫的解釋，執意叫人把她帶走，還說「或打、或殺、或賣，我一概不管」，更見惜春孤介自潔、膽小怕事，以及唯求自保、面冷心冷的性格特徵。她擅長繪畫，與佛也特別有緣。賈母辭世、妙玉（賈府櫳翠庵的道姑，惜春的摯友）被劫之後，惜春心如止水，一心向佛，家裡的人拗不過她，只好成全她帶髮修行（第一百一十八回）。

◎段析：1.劉姥姥深知人情世故，一路奉承眾人，既對婢女琥珀友好，關心她的繡鞋，又讚美黛玉才情高，繡房猶如書房。

2.劉姥姥跌跤時，眾人拍手大笑，足見賈府上下以小丑視之，未具憐惜之心，而劉姥姥能自我解嘲，顯見其慧黠機智。

43瀟湘館：

(1)瀟湘館內種有千百竿竹子，因此元春省親時便用「瀟湘斑竹」的典故命名。瀟湘，瀟水與湘水的合稱，然舊詩文中多稱湘水為瀟湘。傳說舜二妃娥皇、女英於舜死後，「淚下染竹成斑」，投湘水自盡，死後成為湘水之神，人稱湘君；而淚染成斑的竹子，即稱斑竹、湘妃竹、淚竹。

(2)有鳳來儀：來儀，來歸。「有鳳來儀」原是讚美舜時韶樂的美妙動聽，演奏時，連鳳凰都被吸引而來。

53黛玉：曹雪芹描述黛玉的形貌是「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第三回）她才情之高，為十二金釵之冠，但卻多愁善感，終至種下病根。寶玉雖曾對她言：「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但現實命運的安排，終使黛玉因情而夭亡，寶玉成婚之日，即她絕命之時。

56寶玉：在傳統標準中，寶玉是不長進的不肖子，但實際上寶玉自有其見解抱負。他代表了一些有真性情的知識分子，既看不起當時專攻八股科舉的士子，也不屑做紈褲子弟的墮落行徑，所以只好在脂粉堆中打滾，逃避現實。書中把他比作女媧煉過的頑石，既已通靈卻派不上用場。寶玉那種「富貴不知樂業，貧窮難耐淒涼」的痛苦，正反映了有志之士在理想與現實中的衝突。

【課文問與答】（一指搭配課文第一段）

一一、「綴錦閣」的用途為何？作者於小說中設計從綴錦閣拿取物件的情節，有何目的？

答：

二二、鳳姐故意藉「打扮」劉姥姥捉弄她，劉姥姥的反應為何？

答：

三三、劉姥姥遊沁芳亭，面對賈母「這園子好不好？」的詢問時，如何稱讚大觀園之美？

答：

三四、劉姥姥如何稱讚惜春？

答：

四五、劉姥姥在瀟湘館滑跤時，眾人的反應顯示他們具備什麼心態？劉姥姥如何應對這樣尷尬的情況？

答：

四六、劉姥姥如何稱讚黛玉？

答：

◎段析：1.劉姥姥讚美大觀園內，大房威武氣派，小屋精巧齊整。

2.從安排早飯的對話中，可知賈母、王夫人、鳳姐三人的尊卑地位。

65三妹妹：探春的外貌是「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鵝蛋臉兒，俊眼修眉，顧盼神飛」，而且「才自精明志自高」，幹練不亞於鳳姐，才情僅次寶、黛二人。

◎段析：寫鴛鴦年輕好事，企圖主導一幕鬧劇，李紈厚道不予理會，鳳姐則興致勃勃，與鴛鴦聯手設計取笑劉姥姥，並囑咐劉姥姥配合。

66鴛鴦：賈母婢女，剛強自重，備受賈母信任。在威逼利誘下，仍拒絕做賈赦的小老婆，而且矢志不嫁，剪髮明志，以此保全自身。賈母死後，鴛鴦亦隨之上吊，所謂「鴛鴦女殉主登太虛」。

76寶釵：薛寶釵出身於「珍珠如土金如鐵」的金陵四大家族之富商薛家，其容貌「臉若銀盆，眼如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比林黛玉另具一種嫵媚風流。寶釵肌膚豐澤，容貌美麗，才智過人，但她外熱內冷，世故功利，圓融練達，城府很深。她既是禮教的恪守者，最終也淪為禮教的犧牲者。

◎段析：1.新鬧劇正式揭幕。導演是王熙鳳和鴛鴦，主角是劉姥姥，劉姥姥先將筷子說得比鐵掀沉重，再學老母豬難看吃相，最後硬是將鴿子蛋說是雞蛋，逗得眾人樂不可支。

2.作者依據人物的身分、性格，以生花妙筆描繪各不相同的笑態，呈現每人最富特徵的神態；而笑鬧間，獨缺薛寶釵的笑態，顯見其端莊矜持並未失態。

3.借劉姥姥之口，反映出賈府揮金如土，隱寓日後衰敗及富貴不足恃的深意。

◎段析：眾人吃畢，移駕探春臥房後，身為賈府孫媳婦的李紈、鳳姐方用餐，博得劉姥姥「禮出大家」的讚歎；鳳姐與鴛鴦亦向劉姥姥賠罪，劉姥姥深明人情事理，以善意回應。

【課文問與答】（一指搭配課文第一段）

五七、劉姥姥如何比較說明大觀園中大、小房子的不同特色？

答：

六八、鴛鴦與鳳姐欲設計捉弄劉姥姥時，鴛鴦與李紈各自有何做法與心態？

答：

六九、從早餐座位的席次安排，可知深受賈母疼愛的有哪些人？

答：

七十、劉姥姥在早餐桌上的演出惹得眾人大樂，作者如何摹寫眾人笑得東倒西歪的場景？

答：

七十一、用早膳時，哪道菜最能凸顯賈府奢華成性？為什麼？

答：

八十二、早餐後，鳳姐與鴛鴦分別向劉姥姥賠禮，劉姥姥如何應答？可看出劉姥姥有何特質？

答：

◎ 非選擇題

請依劉姥姥進大觀園中的描寫，從參考選項中將正確答案填入（　　）中。

【教學資料】

◎ 中國小說發展簡表

註：

1「小說」一詞始見於莊子外物篇，唯其意義與現代小說不同。

2漢書藝文志：「小說家者流，蓋出於稗官，街談巷語、道聽塗說者之所造也。」意義也與今不同。

3四庫全書列小說於「子部」，唯未收元明以後的章回小說。

4「三言」指明代馮夢龍編輯的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恆言。「二拍」指明代凌濛初輯纂的初刻拍案驚奇、二刻拍案驚奇。

5通俗小說指的是在當時深受民間歡迎的小說，以民間軼聞為主，具有流行性。

◎    提問：看完以下描述，你能說出他們之間的關係嗎？指出重要人物在賈府的地位如何？

◎    曉翠堂群笑圖

劉姥姥與賈府中人在曉翠堂用餐是本文歡樂的高潮，曹雪芹為我們繪出一幅貴族家宴的群笑圖，每一個人都被描繪的活靈活現，一人一個樣，各不相同，同時又符合每個人的性格與身分。

◎ 紅樓夢詩詞賞析